陈氏女智斗山大王
古时候,罗定有个山径叫金山径,山径两旁峭壁插入云霄,好象现行大虎牙,密密麻麻的林木荫蔽着这条蜿延数里的山径,显得阴阴森森。当时径中有座破烂的山神庙,有一个山民在这里摆卖茶水,供往来于罗城、罗镜两镇的行人方便。后来来了个山大王,倚着有点拳脚,霸占了山神庙,开馆收徒,结伙行劫,掳掠村民,村民客商一旦被他们捉去,有钱的倾家荡产尚可赎身,若是贫门穷户的妇女被捉了,不但惨受遭塌,还要被卖到很远的地方。人们对山大王恨之入骨,都把过金山径看作进鬼门关。
却说有一个晚上,天乌地黑,伸手不见五指。山大王带着一伙匪徒来到山脚底下的陈屋村,搜刮了大量财物,还捉了十多名妇女回到离金山径十里路远的一个山洞。山大王吩咐部下,严守秘密,不准张扬出去,谁张扬出去就杀头治罪。被掳去的妇女都放声大哭,泪如雨下,有的苦苦哀求,指望强盗发慈悲放自己回家;有的大叫大嚷,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。
“嘻——”在一片哭声中却响起一串笑声,众人一看,原来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山姑,十分愉快地在强盗中间殷勤应酬。她生着一张鹅蛋脸,蒜头鼻,杏儿眼,模样很好看。女伴们都在心里骂她无耻,她却依然笑嘻嘻地和匪徒打情骂俏。这班强盗见了,都情不自禁地“哗”了一声,好像苍蝇见了屎蛆,七嘴八舌地嚷开了:
“值五十个光洋”
“我包一百!”
“大哥,给我吧。”一个毛贼走到山大王面前,轻声说了这么一句,却被山大王一脚踢翻在地上。
“来来来,你叫什么名字?”山大王起了淫心,一面招手,一面从神台上跳下来,嘻皮笑脸地说。
“小贱人姓陈,没有名字。”山姑走上前去说。
“不贱不贱,大富大贵,要鱼有鱼,要肉有肉。兄弟们给我劏鸡!今日是我同你结缘的黄道吉日。哈哈!多大啦?”
“十八了。”陈氏女说着,又走过去帮助强盗烧火做饭。
“喂!这么多妇女都哭哭啼啼,为什么你这样高兴呀?”
“得到各位兄长收容,我就心满意足啦!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我在家里不但没吃的,也没人愿要我。”她俯着身子,一边弄火,一边嘟嘟哝哝地答话。
“为什么?”
“我我……”她的嘴唇撇了两撇,吞吞吐吐的,就不愿往下说了。
“到底为什么!”山大王咆哮起来。
陈氏女“扑通”一声跪了下来:“大王呵,我说了你们不要嫌弃我,不然我就死也不说了!”
“别哆嗦,快说!”山大王催促着。
“我本是个麻疯女,别说我找不着丈夫,连找碗饭吃也没人分啊!这次有幸遇到你们,你们千万要收养我啊!”她无可奈何似地被迫说出了“真相”。
这班家伙一听,吓得每条神经都立即紧张起来。山大王连忙倒退几步:“快快……赶出去!”众匪一起来赶她。她仍然坐在地上,又是哭又是喊:“我不走!我生是大王的人,死是大王的鬼。”一直等到匪首说给一个光洋让她医治,给两斤大米过日子,过一段时间病好了再接她来,她收了钱物才跚跚离去。
却说陈屋村的农民,当时由于人少,眼睁睁地看着土匪把妇女们拖去,待他们联合其他村几百名民众手拿标梭、扁担、木棒去抢救被掳去的妇女时,却不知山大王龟缩在哪里。将近天亮了,大家正一筹莫展的时候,只见陈氏女急急忙忙走来,说明情况,带他们走去包围了那个山洞,才把被土匪掳去的妇女抢救回来。山大王爬惯山岭,加上有点拳脚,象山猪钻林般逃了。
采不着花儿弄得一身刺的匪首山大王,后来得知陈氏女诈了他,害了一场病。
几天后的一个深夜,陈氏女给蚕儿喂了一顿叶,睡下不久,便听到瓦面上啪啦啦的响了几下。过了一会儿,屋后就传来“蟋蟋蟀蟀”的凿墙声。“必然是强盗来光顾啦!”她心里说。于是悄悄托过一张铁耙站立在墙边,待窃贼伸头入时,她用力把铁耙一插,耙齿卡过窃贼的脖子,深深扎进土中,登时“吔”的一声,点灯一看,竟是山大王。
陈氏女拿起棒:“山大王!你想干什么?!”“别打别打,我想你……”山大王正在拼命挣扎,他的话还未完,陈氏女一棍劈下去,把满肚坏水的山大王送上了西天。